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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的小伙伴的抒情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9.31K

月儿小时候胆子小,看到路上有东西不敢捡;现在更是胆小,看到路上有东西赶快跑,怕是骗子设下的套。

丢了的小伙伴的抒情散文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天中午月儿班提前十分钟放了学,月儿便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快乐地往回家的方向跑,跑着跑着就看到路中央卧着一副墨镜。那时墨镜还是个时髦的稀有物件,月儿对这个东西很好奇。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一段路上没有行人,她想去捡起来,但还是放弃了,太紧张了,老感觉像要去拿别人的东西一样。她看了几眼,也不是特别留恋,就跑开了。

月儿跑了一段就有些累了,就慢慢走着。“月儿,你看,我捡到一副眼镜了。”说话的是同村又同班的峰儿,他正戴着刚才的那副墨镜,高兴的望着月儿。

“在路上捡的吧!我刚才都没敢捡呢,你戴着真好看。”月儿乐呵呵的望着他,心里有一秒钟里闪过刚才我怎么就没捡的懊悔,马上就开心起来,因为峰儿说:“给你戴戴。”一边摘下眼镜来。

月儿小心地接过来,轻轻地戴在眼睛上方。阳光一下子暗了下来,路旁被微风吹拂的小草都变成了幽暗的昏黄色,很是神奇。峰儿睁着黑圆的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站在月儿眼前跳、跳、跳的。月儿说:“你是小黑娃,你是小黑娃!”一边跟他一起向前跑着,他也说:“我是小黑娃,你来追我呀!”他们追赶着,笑哈哈地跑回到了两里开外的家,峰儿家是这个村的第一户,在进村的路口边上,月儿到家还得再走小半里路。

快到峰儿家门口的时候,他飞快的跑起来,朝着月儿做了个大猫的鬼脸,喊道:“把你眼镜带走吧!”一闪就进门去了。

“是你的眼镜。”月儿跑得气气喘吁吁,落后了一大截,月儿吃力地赶着要把眼镜送给他,可他还关上了院门。月儿在未锁院子门前站了一会儿,决定不进去了。他家里有位太奶奶,是他们这里唯一的小脚女太太,小步的走路还总是摇摇晃晃的。她已经九十多岁了,很瘦,眼睛还灵得很,一看到月儿就会伸手过来捏她的脸,一边说着:“小毛头你妈每天给你吃的啥呀?脸上像搽了两坨胭脂,长得好哟,长大了做我峰儿的漂亮媳妇……”一边摸摸索索的要去找东西给月儿吃。月儿真的怕她,尤其是那双手,就像山上捡来要当柴火的枯树枝一样,月儿生怕自己稍微大幅度的动一下就把她弄散了。

夏天的时候,学校要睡午觉。中午要有人监督着同学们午睡,老师选了班干部两个一天轮流值日,峰儿和月儿被分到每周二同一天值日,他们都很欢喜。当天的值日生必须比所有的同学都来得早,峰儿就不想回趟家吃饭了,叫月儿带饭给他吃。放学时还要嘱咐一句:“月儿,你要早点来哈,我肚子会饿得很快的。”

“好,我跑回家,很快就来。”月儿总是一边回答他,一边急急地飞奔出教室。夏天的太阳真大,晒在月儿的脸上和身上火辣辣的,但月儿只管一直跑着,等他跑到峰儿家门口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望到后面的同学还没在一半路的标志性麦地那里出现呢!

他妈妈这时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樟树下择菜,月儿会把他家简易的铁栏杆门推得乒乓响几下,喊道:“欧阿姨,快点做饭,今天我和峰儿照看午睡,一会儿我就要来拿饭了。”他们这里还很少有人做院子的围墙和门,峰儿家倒是个例外,可能是太靠近路边,怕有些过路的生人会随意进屋,围墙的石基做得很高,上面有几层白砖砌着,最靠里的拐角处安了个简易的小铁门,门右边有一丛月季花,玫红色的,开得正艳。月儿便站在着花旁。

“月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看你跑得满脸通红的,快进来喝口水再回去。”欧阿姨温和地望着月儿,一边就要起身进屋倒水。

“不了,我得赶紧回家吃饭了,你快做饭吧!”围墙门轻轻一推就会开的,月儿咽了下口水,确实有些渴了,但是月儿觉得时间紧促。

回到家,月儿也一样催促妈妈快点做饭,说峰儿还在学校饿着呢,妈妈以为是有峰儿在学校顶替她照看午睡她才得以回家来的,就很麻利的做好了饭菜,让她赶快吃好了好去给峰儿送饭。

月儿吃完饭去到峰儿家,欧阿姨已经把饭装好了,还洗了三个桃子,让月儿吃两个,带一个给峰儿。她家的院子里有两棵桃树,正是果子成熟的时候,月儿喜欢吃桃,也不推辞。月儿偏着头,扬起稚嫩的小脸问欧阿姨:“阿姨,为什么我要多吃一个桃呢?”

阿姨说:“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多吃桃会长得美美的,还有你跑路了,看把你累得,像峰儿那样只等着别人送饭给他吃的孩子就得少吃一个。”月儿笑嘻嘻的,觉得她说的特有道理。

到学校里,月儿把饭给峰儿,拿出一个桃子放在饭盒盖上,他赶紧吃起来,从来也不知道月儿有两个桃子,真够粗心的,哈哈!

六年级的时候,他们都长高了不少,峰儿家也从村里搬到了村支部附近的地方,离县城更近了。他还是每天嘻嘻哈哈的,满脸的阳光灿烂,他穿的衣服越来越好看了,看得出他爸爸赚到钱了,给他添置了不少新衣服。他特喜欢唱歌,有时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棉衬衫,把头发梳成了郭富城的样子,一边朝座位走去,一边唱着“三月的你,是我心的秘密……”同学们都笑他,觉得他简直是个活宝,月儿也笑眯眯地望着他,月儿刚好是三月出生的,峰儿出生在同年的正月。

上初中时,月儿分到一班,峰儿分到三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自然的就有些变化了,男孩子开始不喜欢跟女孩一起玩耍,女孩也不大搭理男孩。月儿爸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月儿总和一大帮女孩子一起骑车上下学,学校是寄宿的,每周三、周六下午可以回家。月儿很少看到峰儿,偶尔看到一两回,他总把车子踩得飞快,也不跟她们说话。

每次月儿骑车经过村支部的时候,总看到峰儿爸和欧阿姨在合作社的小卖部里打麻将,欧阿姨还烫了眼下最时兴的卷发。月儿不喜欢打麻将的人,老是坐着、站着的一堆人,围着一个小桌子,丢捡那几个小方块,有什么意思?放假里偶尔会在路上遇到欧阿姨,她总是很远的微笑着喊月儿,满脸怜爱地问月儿要去哪里,做什么。她一般都是去打麻将的路上。奇怪了,欧阿姨以前不太喜欢打麻将的,也不知是被谁带的。

初一下学期,月儿被学校选为培尖生,到周三周六也不能按时回家,总要留在学校多上一两节课。每次快到家,天就要黑了。有一回月儿依然回来得很晚,经过下巴水塘坳的时候感觉阴森森的,有点害怕,下方田野里一个人都没有,上边的小山上也没有人,只有一条发白的无言的土路弯弯扭扭的向前延伸着,月儿硬着头皮快速推着车子上坡,上完这个坡再从山坳里弯曲的平路骑出去就可以望见家门了,那时就不会害怕了。

月儿麻利地推着车子,脚上也带劲地蹬着快走,就快要到坡的顶峰了,她看到侧面的梯形荒草地上有个人影跳下去,后背被风儿吹得鼓囊囊的,白衬衣被扎在腰里,腰上还有一根窄窄的黑皮带。很像是峰儿,从下面那条小路可以去到他奶奶家里去,这个时候他还会在这里往他奶奶家去吗?

月儿走近那个坡尖,顺着那一片荒地张望,什么人都没有,明明像是峰儿,也跑得太快了,去她奶奶家还必须经过这里看得见的塘埂和豌豆地旁的小路,都没有,用飞的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呀。月儿疑心峰儿看到她之后故意躲到下面的沟渠里去了,她把车子赶到更近一点的地方去看,总共就那一条沟,一览无余,空空如也。有些奇怪,月儿怀疑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可能本来就没什么人,刚巧在这时她又要蹲大号了,她赶紧骑车走人,不怎么害怕了。

在学校没怎么看到峰儿,月儿也不在意,每天专心学习,因为爸爸妈妈都说他们不会像村里的某些人一样重男轻女,只要她读得进去书,将来砸锅卖铁也会供她上大学。

周六下午刚回到家,妈妈就悲凉的对月儿说:“峰儿死了。”

“他死的时候是不是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腰上系着根黑皮带。”也不知怎么了,月儿冷静的问出这些话来。

“是的,你怎么知道呢?”妈妈有些惊奇。

“因为我周三看到他了,从草地上往下跳,看来那时是他的魂魄。”月儿接着把那天的怪事讲给妈妈听了。他们这里有一种说法,说是人在将死之前会去把他所有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叫“收脚板迹”。一般还会弄点动静出来让人发现,假如看到的人当时确定认出来,并四处传说开来,这个人也许就死不了的,但从来还没听说过有一个人会确切地认出来并传说出去的。月儿当时看到有点像峰儿,可只是一闪的瞬间就没有了,她不能确定,也完全没想到这种事上来,现在听说峰儿没了她才惊觉。她埋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断定就是峰儿呢?为什么就没有跟任何人说说呢?在这之前她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说过,也许那样做了,峰儿就可以还活着的。

“他是怎么死的呢?”月儿完全想不到峰儿会突然就死去。

“喝农药死的,不上学去上网,被他爸爸打了几下就回家寻死了。真是傻孩子,以后改好就行了呀。”妈妈无比痛心的说着。

“他爸妈不是天天打麻将不搞农业生产了吗?干嘛还放瓶农药在家里呀?”月儿恼火地问着妈妈,妈妈说她不知道。

过了几天,月儿才听说,峰儿周三下午还准时回家了。周五的中午他爸爸在街上的一家酒馆里吃完午饭出来,看到自己的儿子从隔壁网吧里出来买方便面,他倒了点小卖部的开水泡着就端进网吧了。峰儿爸爸回头就跟了进去,看到峰儿正坐在一台电脑屏幕前,对着里面武打翻飞的古人不断地敲打键盘,点击鼠标,眼睛紧盯着屏幕,神情十分专注。他也听说过有些孩子喜欢去网吧玩游戏,从没想到自己的峰儿也会。

愤怒的火苗往上一窜,他快速的冲过去,揪着峰儿的耳朵就把他拉出来了,在大马路上拷问他:“你玩多久了,有没有去上学?”

峰儿说就今天没去上学,他不信,盯着他闪烁的目光说:“不说实话我就去学校找老师了。”

“这周没上学,上周六也请了一天假。”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逃学?多给你生活费是让你买些好的东西吃,不是为了让你玩电脑游戏,买些没营养的泡面吃的。”他爸爸气不过,松了手上的,在他腿上踢了两脚,没有完全下狠劲,峰儿差点跪倒。其实刚才的泡面都没有拿出来,峰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要吃的,他爸爸在气头上也没有想到要买东西给他吃。拉着他一直过了桥,走了一里路,就快到家了,路上遇到一个牌友邀他去打牌。

他对峰儿说:“你先回去,在家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收拾你!”

峰儿走到家门口,门上一把铁锁锁着,估计妈妈又去哪里打麻将了。他们这房子是买别人的旧屋,当时主要是相中了地方,还没有翻新重建。自从他家搬到这里以后,爸爸和妈妈就迷上了麻将,爸爸把以前的`小拖拉机卖了,跟村支部的两个人合伙开了一家粉丝厂,钱是比以前多了些,可爸爸妈妈不喜欢回家了。那时他也饿了,站在牌桌边催着妈妈快点回家做饭吃,妈妈总说:等等,等我再打完这一局。结果打了一局又一局,总不想停,他站在旁边不耐烦了,催她快走,她就给他五块钱,说:自己买吃的去,找同学玩去,别在这里烦我。

他觉得爸爸妈妈好像也不怎么关心他的学习了,晚上在家也是聊的麻将、生意,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打麻将好像就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他们喜欢自己不多去打扰他们,只乐意多给几块钱打发他,他拿着钱去街上找同学玩,请他们吃饭,有几个同学老像跟屁虫一样地跟着他,乐意听他使唤,他渐渐觉得有钱的好处了。上周三去街上的胖胖家玩,胖胖正在电脑里玩游戏,是一款武侠的游戏,可以过关升级,还有许多华丽的装备和绝妙的武器,太好玩太刺激了,可是胖胖爸爸只许他们每人玩一个小时。他周四上学后就一直惦记着刚玩得带劲的游戏,好不容易挨到周六早晨,他装出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跟老师说头晕肚子痛,老师让他回家去看看医生,他就像鱼儿跳进大海般的奔进了网吧里,痛痛快快的玩了大半天。下午准时回家,爸妈毫无察觉。到周一早上他本来是往学校去的,但想想或许老师以为我还是病着的,可以不上学,就又跑进了网吧,他叫胖胖下晚自习回家时去网吧吆喝一声他,晚上他去胖胖家睡,早晨跟他同时起来出门上学,只不过他去的是网吧,还让胖胖带信给老师帮他请病假。一直到周五被爸爸发现,其实他觉得完全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玩游戏跟爸妈打麻将是差不多的,总想着再来一局,再过一关而已。

等了半天也不见爸爸回来,他又饿又渴,一点劲都没有。他倒是希望爸爸心急火燎的赶快出现在他面前教训他,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有出现。

天都快黑了。峰儿靠在门上,门往后一松,他差点仰倒,他发现铁链子的门锁让两扇门之间有个缝隙,这几天他瘦了不少,他侧过身子,扁平瘦小的身子一下子就钻进去了。厨房里一点剩饭菜都没有,锅里还堆着未洗的碗,他走到房间的床上躺下来,想起以前太奶奶还在的时候,屋子的大门永远都是开着的,家里总是窗明几净的,锅里从来不会存碗。他一进门,太奶奶就会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熟鸡蛋或是烤红薯给他吃。他怀念以前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棵桃树,桃子熟了随时就可以摘下来,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可以吃了。还有就是可以去奶奶家,以前要是爸爸吼他,他就会跑去奶奶家,奶奶家也离得近的,走一段上坡路,过一段塘埂,翻过一座小山,跨过一条小河就会到,走路也就十分钟。奶奶虽然跟小叔住在一起,但总藏了许多好吃好喝的等着他,他一去就会拿出来,喜滋滋的看着他吃吃喝喝的。还有村里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一起玩游戏,一起家家户户的乱跑着,多么的快乐幸福!村里人都说他长得可爱,好看,连村小学的老师也说他是长得乖巧可爱的男孩,那时女孩子们都喜欢和他一起玩,男孩子们也从来不会跟他挑衅、打架,在那里他太像被人宠爱的小明星了。

峰儿看到梳妆台柜底下的脚边好像有一瓶维生素,绛色的玻璃瓶子,是装复合维生素的,这瓶子上的商标贴纸被撕了,大姑以前买过一瓶给奶奶,奶奶给他喝过。奶奶让他冲开水喝,可他觉得直接打开瓶盖就喝更甜。他看到那里只有小半瓶了,就走过去揭了盖子,几口就喝了下去,不过味道好像没有以前的甜,有点怪怪的。

峰儿回到床上继续躺下,肚子里一会儿就翻江倒海的绞痛起来,胸口闷得很,他扶着床沿,支撑着想往外走,走到梳妆台那里把那瓶子也踢了,人站不稳,把旁边放着的凳子和铁皮桶都打翻了,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紧,他张口想喊叫,只出来了一个短促的声音,马上就失声了,白沫自动从嘴角流出来,他扑倒在水泥的黑冷地上。爸爸和隔壁的女人冲了进来,把他迅速的抬了出来,他看到天已经黑了,零星的几颗星星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他被抬进了村支书的面包车里,火速送到医院抢救,他感到特累特累,连睁开着眼睛的力气也快没有了,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峰儿爸爸说峰儿到达医院还有呼吸和心跳的,只是昏迷了,偏偏医院恰巧停电了,又正是医生们的下班时间,什么都马上做不了,他跑遍两层楼的每一个房间才找到一位值班医生,他过来翻看了峰儿的眼睛,又把手指放在他鼻子前试了试,说:“已经走了,带回家里去吧。”

峰儿爸爸说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就那么轻易就走了,太可怜了,躺在棺材里只剩下皮包骨。是他们太大意了,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的生活,也没有用心引导孩子,总是以生意忙,要拉拢人情,扩展生意为借口,满以为多给点钱就可以让他在学校里买点有营养的菜吃的,不想他却迷上了电脑游戏。也是,十三岁的孩子懂些什么呢?能分辨些什么呢?怪我们大人,粗心大意的,把好好的儿子弄没了,我也没想真要打他呀,怎么就想不开呢?我不该把上次洒田剩的农药放在家里呀,幸得邻居听到响声来喊我,不然他落气我没到面啊。这些话峰儿爸见一个熟人就说一遍,后悔得直捶胸脯,心痛得泪水长流,嘤嘤直哭。

短短半年时间,峰儿爸爸妈妈的头发全白了,三十七岁的中年人活活地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了。月儿老远的看到他们就绕道,总觉得他们又可怜又可恨的。

月儿总是重复的做着一个梦,大河里的水涨高了,她和峰儿在里面游泳,峰儿穿着雪白的短袖衬衣在前面划水,她在后面追,水浪一串串的拍打起来,峰儿在前面笑着喊她,她也笑着划去追,一低头再一抬头,前面什么都没有了,宽广平静的河面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浅蓝的救生圈里,天空是阴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