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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优美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3W

你从细雨中初露粉颊,以及那令百花羡嫉的微笑与堪比白云的唇齿。我从三月向你靠近,那沉寂了许久的心扉忽地就开了,一切那么自然而又幻妙。我说:别走。这是我此刻最想对你说的,你能听见么?祈使句总给我一种带有谦卑的味道,而不含有丝毫的命令。陷入爱河之前以及之后,我一直被许多朋友笑说的清高荡然无存,它终究是变得卑微了、可鄙了,即便是能于阿拉灯里的神那里瞬间拥有荣誉、财富和地位,又能怎么样呢?而在未曾拥有你之前,又惶恐不能将你拥有。我本以为人格是位于所有世俗、非世俗的所有可言不可言的称谓之上的,但忽然觉得它也只是卑微,然后可有可无的东西,而终于成了岁月流逝中那许多不堪中的一种。

别走优美散文

你还是走了,若只是像这些年里车窗外的那些房屋、田地、湖泊、草丛,或南方的葱郁的山林或北方的低矮而贫瘠的山坡,我顶多不过再回首、再回首望望,然后再顶多不过笑一下,摇摇头。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这话应该是针对、也总该是针对路边的风景而言的,然而当所有的风景逝去,在尽头,我看到了你时,我以为那是我所有坚持后、所有割舍后的结果,是所有风景中最末端的然而是最诱人的风景,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归宿……

却仍不是,你叫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说:“若我离去,你只当是一个梦罢!至于好噩,得用今后的时光去判定。”

是不是一开始你就决定了离我而去呢?是不是你也曾一再地不断地告诉你自己,这个世界上总还有奇迹发生?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这个世界总让我觉得如此的荒诞,你看见了的,你也听说过了的,电视里、网络上刚出现一些有大灾大难而又非己力所能承担的人、事时,往往都能唤起许许多多的人的同情和救济。可当这样的人、事曝光得越多的时候,怕是连曾经因为善、因为困难而产生的些许的感动从而泪流满面的人也会逐渐向铁石心肠靠去吧!更可悲的是,好发不义之财的人竟将困难当做了生财之道,甚至产生了组织、帮派来群攻人们的善心时,大概都会使原本好心的人也会慢慢心疑、内敛、沉默乃至不予理睬了吧!你说,那些仍给骗子或非骗子钱财的人,究竟是这维系社会善念的守护者呢?还是维持骗子滋生的温室?

和一开始看到你时一样,你一笑,那两腮浅浅的酒窝便立马显现了出来,而若你的眼睛微微一眨,怕是连陈小小、寇白门、卞玉京、顾横波这些女子也不禁以纱巾拂面,露出惶惑的眼神吧!我该怎样形容你的美?西子虽美,却显得柔弱,而没有你的有着中原男子的刚强;黛玉虽美,却总是多疑,哪有你有着南方女子的坦荡与细腻。至于貂蝉,至于陈圆圆之美,又怎比得上你与世无争、正直无私与静若处子?

那天没有任何的缘由,又或许是很久以前,一个住在北方的老师说这里是年轻人实现梦想的地方,于是,我来了,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我也迷惑、迷茫;我也心存焦虑、显得畏缩,可是当我抵达,当我将行李寄存从而坐上公交直奔海边于那被称作海景栈道的地方时,我看到了你。

我不曾想过,这里与我寄存行李的地方不过三十里路,天气竟完全不一样。要知道,那边可是春风宜人、白云朵朵、蓝天漫漫呵!啊!你竟然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也毫不在意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潜在的危险存在。我很少失态,但当你微笑着向我走来,并将你手中的天蓝色的小伞与我共享时,我竟惊愕地说不出一个字。

有多少次,我与你并肩走在这条海景栈道上,迎着那咸咸的、湿湿的海风,听那并不恢弘却显得很有节奏的海浪时,我们都仿佛与生俱来似的默契着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即便是遇到偶尔有孩子骑着单车叽喳着驶过,或者在栈道处钓上鱼儿的人欢呼时,我们也不过相视浅浅一笑。

我曾开玩笑地说:“这里的海风就像用咸鸭蛋的蛋清制成的面膜,然后坐在两米开外的电扇前……”还未说完,你笑了,道:“可是比其他地方的海风要好很多哦!因为其他地方的海风仿佛是你犯了什么罪一样揭你的皮、扇你的小脸!”

我曾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你说:“我并没有和你在一起呀!”可事实上,我当时明明刚吻过你,而你的小脑袋还靠在我的右肩,你的纤细的双手还窝在我的手里。呵!我当时的确是有几秒钟的时间是让自己的思想停止而不小心让撒旦入侵的,因为我竟然会忽然想到离这里不远的那处大厦,以为你就是住在那里面的。当然,我只是听说,听说里面多是住着“二奶”,且早有“二奶之都”的戏谑的称谓。

我一直想问你:“那天你为何会给我撑伞而又从哪里断定我是第一次看海”的问题,可是我终究没有找到机会问你,却也奇怪,当我每每想问你时,你竟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用食指轻轻碰了碰我的唇。那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再不可能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了呢?

对了,这里的四季各有的花种的名称你还记得吗?连亘十几里的海景栈道上的木块你可还有数?时常疾驶而过的海上的快艇各大概是做什么的你可还知道?另外,你看见了吗?那个由他的应该是母亲的手牵着的孩子大约几岁了?一个刚提上鱼竿的人那钓到的鱼是什么鱼?

我知道你已经不能再和我说这些了,可是我真的好想问,因为对于花名、花语、海鱼的名称这些,你知道的,我总是记不清,也辨不分明。

我花掉了我所有的积蓄却远远不够,你对我说:“别在打搅我的.生活了,更不要去打搅我的父母,请保重身体,别在为我奔波了好吗?”我见你眼角有泪,可是我也是心如刀绞。我知道,你总不希望给任何人添一丁点的麻烦。从孤儿院走出的我自然不会懂得你与你父母之间有着究竟怎样的羁绊,我只是终于清楚了你骨子里的对于抛弃你的父母的爱。但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离开这个你认为并无所谓公平不公平的世界呢?

可是因为我,大概的确是与生俱来的清高吧!我不愿向路人、不愿再网上或杂刊上呼吁“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成美丽的人间”从而挽留你、延长你那本来就凄苦的生命。其实,我并非不愿的你知道吗?我只是恐惧、恶心那些人的猜忌和疑问。但我也终于明白,说真话不难,只是要让别人相信,到底有多么的难呢?

我也痛恨我的自私,那就是不愿将你被病魔摧残的容颜公之于众,因为它只属于我,而且将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变得丑陋。但你原本白皙的脸蛋的确是变得苍白了,但你原本柔顺、纤巧的头发毕竟是脱落了。

其实我也不愿去找寻你的父母,不愿去联系你手机里存留的不多的友人。我记得你说过:“别走,我只有你了。”可能你并不知道,这是你的呓语。只是给我的震撼,如同平日里你始终如一的坚韧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它们仿佛已经与我融合,你说过:“若灵魂相契,便是整体。”

哦!我明白了,当我泪流满面地握着你的手,而你仍用最后的一丝气力极力给予我一个微笑,从而在那白得阴森、窗外的阳光也晃得刺眼的又一个三月里撒手人寰时,我们便已经化为了一个整体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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