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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1.29W

“四叔死了。”当表哥告诉我这个我不愿意也不敢相信的消息时,有一种很空寂而单一的声音飘荡在这个村庄的上空。

旧梦散文

如果说生命是时间,我情愿时间滞留不前,但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把它留住的。

我木木地走在阳光下,天气晴而不朗。

此后的日子里,关于表四叔的突然去世在老乡中成了议论的焦点,在遥远异乡的天空里发生这样的事是一种悲剧和无奈。

几天后,五叔带着他的众侄儿男女和兄弟哥嫂把四叔的骨灰送回了老家。因四叔是在建筑工地上突发脑溢血而身亡。建筑公司赔偿了六万多元钱。有些人在无聊时便猜测这些钱的去向。四叔生活的家族是很复杂的,加上他生前欠下了不少外债。所以这笔钱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据说四叔的葬礼办得很风光,但对于一个不到四十岁就去了另一个地方的人来说全无意义。活着的人只有活得更好才能不辜负生命的意义。

表哥仅仅回去参加完四叔的葬礼就回到了这个我并不怎么喜欢的城市。他惦记着他刚谈的女朋友。

几天后,五叔也从老家来了,他对我承诺四叔欠我的'钱由他来偿还,不过他得和他大嫂子(大哥的夫人)商量一下,我只是暗自好笑,自打获知四叔去世的消息那一刻后,我就没打算要那笔钱了,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东西都用金钱来衡量的。更可笑的是五叔这种自欺欺人的思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有什么要和别人商量的说法,活着的人可以原谅他,但已“走了”的人呢?

半个月后,我见到了五叔的大嫂子。

虽然这是一个极为平常的傍晚,但夕阳却红得有些过于夸张,如同一种不择手段的恣意渲染。我坐在老乡家中看见五叔的大嫂子,一个名叫阿珍的女人正用极其夸张的动作和语言讲述着四叔二婚老婆的故事。她旁边坐着她已长大成人有几份妖娆的女儿,有七八个老乡在一起,我是最忠实的听众,却不是理解与佩服她的人。我甚至有几份讨厌。先前她那种能吃苦耐劳的美好形象正一点点从我的脑海中消退而去。我相信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随意评价别人并且语言尖酸刻薄的人。

这世界为什么不多一份真诚呢?

我会很快忘记一件令我不愉快也不利的事情。我觉得这些都不过是一些飘浮的云彩,风一吹就散了,如耿耿于怀,只怕没有意义。

也许,本就该空寂无声的故事才会推翻许多别人的想法与看法。

于是,我再次看见五叔时,他更像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全无了城府深重的影子,其实人不过就如此而已,怎么看怎么变。我想我再也没有耐心去听五叔的嫂子或者其他人一些无聊的谈话。许多的事物都有各自的不同的重影,包括街道与牛羊的哀鸣之声以及其它一切的一切。

再后来的两天里,我想去讨还表哥借我的钱,但他冷漠木然的表情反倒让我没有办法开口。仿佛是我欠他的,而不是他欠我的。我突然觉得我借钱给他是一个错误,我突然就想起近来某个电视剧里某个人说的一句话:只做小人不做君子。因为如今的世道做小人容易,做君子太难了,必须经得起各种考验。

一场洪水过后,这个城市渐渐晴朗起来,我不再像个浪子四处游走,而是安静的坐在家中重拾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作家梦。

我把自己埋在并不精辟的语言中,想起从前一部分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流逝的日子使其中的内容早已荡然无存,谈话的双方也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了一种并不存在的距离。我相信了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那时,五叔如同幽灵般的出现。我怀疑他的某种企图来自生活的压迫,我在他迫近的脸上看到一些虚幻而不真实的东西。随着岁月的沧桑而肆意伸展。拧成一条条狰狞可怕的细纹。尽管他才到而立之年,我估计那时他的嘴里有一种很强烈的物质欲望的发霉气味。因为他在对我说某个人挣了二十万时,有些混沌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我说二十万多吗?口气相当的淡漠与不屑。其实,二十万对于任何一个低层打工者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它所带来的过程却让我如视粪土。我不愿意成为这个过程中被人利用的道具,虽然是叔,可他居心不良!!!

五叔是个鸡头!

也许很多人羡慕五叔的潇洒和自由,但有谁能够想到他一天比一天严重腐烂的灵魂。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东西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五叔亦如出现时一样离开,这个时候我看见如沿的天空中渗透出来的点点红色,像某种动物的血。我还看见一只受伤的鸟被风吹过一些屋檐就再也没出现过。而此时四叔厚重的笑却是如些清晰。我没有理由说他不是个不受尊重的人,至少我觉得,至少在我面前,他是个温和的长辈。他的离去曾给我带来很深的痛惜,我甚至埋怨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一个好人要有如此悲惨的命运,又为什么一些坏人生命力要那么旺盛呢?这岂不是一种悲哀,一个笑话吗?

冬天日益逼近。

我租住的房屋里开始有一种难闻的霉味,我决心重新找房子。把一切灰暗的东西都扔下,我厌恶黑暗,厌恶所有让我失望的东西。

再过几个时辰,这一天就要在寂寞和萧瑟中结束了。我的新房子没有一点着落。我甚至还觉得它比不过我现在的房子。我疲惫的回到房中,房中所有的内容和某些摆设构成了我极为庞杂而冗长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时空。

也许,我该换一种活法。

当然,我还是无所事事地看着那窄窄的天井渐渐地一点一点地暗下来。不过某些东西正悄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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